來自馬祖,在早年戰地政務體制下成長的朋友,傳來在高中同學會裡,與女班長的合照,還特別加註: 35年來跟她說不到三句話

神情上,端雅清麗的班長顯得從容自在,倒是這位朋友有明顯的靦腆緊張,是那種中年男人遇上心儀美女的模樣,電話中,他也不諱言的承認,她曾經是他少年維特的煩惱,只是礙於她凜然不可近,雖然他自己還是副班長。

我很羨慕他曾經的煩惱,在當時的也許苦澀,畢竟還是曾經走過的青春回憶。

而我自小學五年級男女分班後,直到上大學才再度有同班女同學的經驗,即便是曾經一起無猜嘻戲的鄰居女孩,進入青春期後,在當年那種禁忌年代裡,彷彿天經地義似的,就成了有猜的陌生人,只能以眼神交換彼此的存在,至於分班前的女同學就更不用說了,隨著繼續升學或就業的不同人生際遇,在記憶中逐漸退卻,終至像硬碟裡的斷裂叢集,失去了彼此的連結。

幾年前的一次同學會裡,因為遲到,只好坐到還有空位,女同學多數的一桌。右側是位雖知是同鄉,但一向寡言少語,只在上課時才出現的女同學。既是鄰座,總得聊一下,雖然大家年紀都已一大把了,她卻依然如故的惜言如金,我問一句,她答一語。

既知是同鄉,免不了會提故鄉事,在猶如撞鐘敲鼓般的答問後,意外的知道,我們居然曾經在小學分班前同班過,不過卻難以湊出同的記憶,談話也沒有意外巧遇的熱絡。

回家後找出小學時每年一張,全班同學的合照,果然,至今依然保有怯怯神情的她,就在其中。

也許是那禁忌的年代,造就了朋友當年的遺憾與我今日的趣遇,想來,我們都在人生的迴旋路上,盤旋,上下。

YeNBien 2015.10.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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